何同归

经过再三考虑,暂时不会把三创贴到评论区了嗷!大家看文是来看原作的,我在评论区喧宾夺主实在不合适。所以日后就只贴在lof和凹三啦。

星垂于野

  这次想涛一个纯正的苏红琴,分享一下我理解中他的思维模式,这个男人实在太难琢磨了(笑)。因为系统二次拜访之后事情就变了嘛,所以把时间点往前提一下,让他先别理解世界本质。更详细的推论过程,因为正文太短,出于观感放在彩蛋里了。

  

  其实原本打算让琴炸个火车…但那样就太像恐袭,想想还是算了。

  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 

  卡尔.汉默抬起头来,看向推门而入的青年男人。八点刚过,酒馆里没什么人,只有两三个熟客——或许更接近于老朋友们——零散地坐在不同的桌子边上。镶嵌在天花板边缘的音箱播放着六七十年代的老歌,现在正是一天里最无聊的时刻。

  

  或者,更准确地说,最近一段时间以来,汉默的老酒馆时常出现这样的萧条景象。起初这里只是普通酒馆,后来营业额下降,就开始兼售便餐;而如今,就连量大管饱的便餐也吸引不来顾客了——年轻人总有更新潮的选择,而汉默的风格实在太过陈旧。因此,这位罕见的面生客人自然让汉默心生好奇。

  

  那位青年男子径直走到靠里的位置坐下。他的气势好强,汉默想,真是一位了不起的男子汉。在汉默的世界观里,男人理当英勇无畏、坦率正直,宁可表现得粗鲁,也绝不能显得娘娘腔——这已经进入了某种传统的男性尊严的领域,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因此,出于尊敬和某种隐隐的敬畏,他站起身,扽了下自己的衣服,这才从吧台上抽出一张塑封的菜单亲自递到客人面前。

  

  趁着客人还在看菜单,汉默仔细打量这位外乡人。年轻客人穿着一身宽大的牛仔连身工作服,虽然有些陈旧,但尚算干净;口袋里鼓鼓囊囊,大约是放了什么工具。贴身衣物也只是一件简朴的黑色T恤。他看起来像是正准备去上工的小工,和汉默所熟悉的许多人颇为相似——这让汉默又升起了一点好感。不过,当客人抬头点菜的时候,汉默立刻意识到他和这里的大多数普通人之间存在着巨大差别:他的神色冷峻,面容苍白,半掩在黑色短发下的眼睛锐利而冰冷,只是看着就有种刀锋的错觉。

  

  如果再早一百年,这个人肯定是个威名远扬的好牛仔,汉默想。

  

  酒馆能提供的餐点很少。汉默在煮好的意大利面里加入白酱和蔬菜,配上煎得焦黑的鱼和餐酒,送给客人。他本想顺势坐下,探探这个外乡人的情况,但年轻男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,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汉默只好有点尴尬地后退,四处望望。

  

  旁边的熟客卡洛斯见状,幸灾乐祸地招呼汉默坐下聊天,但显然,两个人的心思其实都不在对话上,余光时不时飘向那位孤身的客人——他确实很引人注目。客人相当沉默寡言,除了点餐外就没再出过声;而且他的进食速度非常快。汉默猜测他可能有过军队服役经历。

  

  不管这位外乡人是否察觉了汉默和卡洛斯隐晦的打量,至少他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和抗拒。相较于一般人在开工前常有的那种精神奕奕,年轻男人显得格外冷淡,只是安静而漠然地进食,或者说搪塞自己的生理需求。直到汉默和卡洛斯开始谈到最近的大新闻——一家大型汽车公司准备在当地建厂——的时候,那位客人似乎才终于有了点兴趣,或者说,完成了进食任务。

  

  客人放下擦嘴的纸巾,朝两人投来冰凉的目光。卡洛斯立刻注意到这位外乡人的变化,积极地邀请他加入谈话:“那么你也知道这件事。我们以前没见过你,你是F公司派来的人?”这里的人生活圈子很小,往往固执地将所有新鲜东西归为一类。

  

  “不是。”年轻客人冷冷道。

  

  “哦。”卡洛斯尴尬地挠头,焦黄蜷曲的头发在他粗糙的指间滑来滑去,“我以为你想谈谈他们的事情。你从哪里来?”

  

  “欧洲。”客人回答,仍是硬邦邦的。他的虹膜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鲜亮的绿色,注视着汉默和卡洛斯的眼神也像欧洲赤松的针叶一样锐利。

  

  要按平时,汉默和卡洛斯早就被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作风惹毛了——厉声质问对方是否对他有什么意见之类的——但眼前的年轻客人似乎有某种特殊的魔力,某种经历了无数坎坷艰难才能孕育出的气质,令他们不敢造次。于是卡洛斯反而殷勤地恭维道:“你不会和丘吉尔有什么亲戚关系吧?”

  

  客人没搭理他。气氛一时陷入尴尬,另一位远远偷听的熟客也尴尬地转过了头。汉默打了个圆场:“冷战总算结束了。F公司要是来这边建厂,就业率能提高不少。终于能赚点钱了。”他叹了口气,脸上浮现出憧憬的神色,“总算过上正常日子了。”

  

  “我不知道,老兄,”卡洛斯摇头,“我看过他们的招聘条件,给的钱跟打发黑奴差不多。”

  

  “总比以前好。所有人都在烧钱,买飞机、买大炮,造卫星,搞得生活一塌糊涂。”汉默说,“不管怎样,那些日子都结束了。好日子要回来了。我有段时间真的很担心苏联会不会打到美国来,毁掉我努力至今的所有成果。”他抬起头,看了一圈自己略显陈旧的酒馆,稍微有点遗憾,但总体而言还是很满意。

  

  “给富人们干活,赚钱养活一家子,我们总算能过上我们父辈的好生活了。”卡洛斯叹了口气,“我儿子倒挺幸运的。”

  

  年轻客人略微眯起眼睛,打量汉默和卡洛斯的神色,目光扫过他们朴素的衣着,末了很轻地冷哼一声,平静道:“你说的不对。苏联确实已经解体了,但事情并没有结束。那里的人只是失去了国界,并不是就此消失了。”

  

  “别说这种话,”汉默皱眉,显出一点恐惧的样子,“那些魔鬼已经失败了,我们才是最终的胜利者。”他强调道,开始用某种警惕的眼神打量着这位外乡人。

  

  “communism只是一种生造的概念,他们幻想出一个场景,然后用authoritarianism去实现它。但那可不是什么自然发展出来的东西,违背我们祖辈一直以来遵守的法则,这才是真实可靠的东西。允许每个人参与自由竞争,胜者为王,这就是我们追求的自由。”汉默回忆着他在广播和电视里听过的宣传,愤愤然地一股脑儿倒出来。一方面,他还是想挽救一下这位误入歧途的好男儿;另一方面,面对这位疑似流窜苏共的外乡人,汉默也在无意识间试图用真理保护自己。

  

  “自由。”年轻客人低声重复一遍,垂下眼睛,哼笑一声,“不过是雕像一样虚假的的玩物,所谓的精英所绘制出的幻象罢了。”

  

  “难道你也相信那劳什子的社会主义吗?”汉默质问道,带着一点被背叛了的愤怒。

  

  “我不在乎,那些理念和愿景和我也没有关系,”年轻客人这么说道,神色平静,“我只是觉得,有些人应该带着他们的罪恶下地狱去,这样世界会干净一点。”

  

  年轻的外乡人没再多说什么,起身结账,而汉默和卡洛斯则坐在原地目送他离开。相较于外乡人刚进酒馆那会儿,汉默和卡洛斯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——他们以排斥和警惕的目光盯着这个男人的背影。

  

  而这位客人——琴酒,或者现在该叫他叶夫根尼了——当然不至于连两个普通人的打量都注意不到。不过他不在乎,接下来还有要紧事,无论是对他自己,还是对那位F公司派来的高层。

  

  叶夫根尼坐进停在不远处的福特探险者。他用了点小手段弄到司机的身份,按照预定行程,今天上午他将带着这位高层考察将来建厂的场地,一个远离小镇中心、人烟稀少的地方,也顺便带他一起拜访死神。

  

  叶夫根尼这么做倒不是出于什么报复的心态——当然,他确实曾经认为这个堕落的世界已经彻底没救了,在最开始的时候——但他很快明白过来,即使失群,他仍然是他自己,而他所追求的那个目标——消灭贵族和elitism——也不会因此出现什么变化。他只是不再有保护并同时束缚他的后盾了:被动以及主动的。毕竟,在做了这么多事之后,他不可能再去见曾经的同事和亲人。

  

  不过,尽管失去了联系,叶夫根尼依然信任他们;倒不如说,正因为只能一片真心托明月,他对他们的信任反而更强烈了:无论用什么方法,无论前路如何曲折,他们总能找到重新点燃international communist movement的熊熊火焰的办法。他了解那些老伙计们。

  

  至于他自己,大概有更麻烦的问题要解决。在之前的行动中,他发现了一些几乎可以被称为超自然的东西:这个世界似乎有一套额外的运行逻辑,而他自己显然是其中重要的一环。叶夫根尼不知道这是不是破局的关键,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,而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。

  

  不过有个好消息,他似乎可以把两件事情合起来一起做。他发动了汽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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